第1集:基层法院的棘手案件
榕州市老城区街边,方远急匆匆往前走,电话里和徒弟周亦安约定在路口见面,然而还未走几步,远房亲戚齐美玉的出现让他有些恍惚。齐美玉憨厚一笑,直接将黑色塑料袋塞给方远,沉甸甸的分量少说也有几万块,等到方远回过神来,她已骑车扬长而去。
作为星城区法院立案庭庭长,方远手握权力虽大,却从未以公谋私,更不可能平白无故收人钱,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一旦生出这等心思必然会覆水难收。方远下意识拔腿追去,所幸最后是堵住齐美玉,怎知齐美玉不肯收,二人推搡之间,黑色塑料袋破裂,百元大钞洒落满地。
方远归还钱财之后,来到路口和徒弟碰头,又带着副庭长宋羽霏去给师父庆生,二人同属于师兄妹关系。师父张伟民是新城区法院副院长,距离退休还有两年,已经有意要举荐方远接任副院长,特别叮嘱他切记求正求稳,继续保持着干劲,绝不可徇私枉法。
当晚方远哼着小曲回到家,专门给女儿带了外卖,并且还跟妻子提及齐美玉的事情。妻子察觉到他心情颇好,认为是副院长的事情有谱,方远没有十足的把握,却还是故作神秘地表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女企业家苏淑芳被高利贷催债,当众遭受羞辱,儿子雷星宇一怒之下,用匕首捅死想要侵犯母亲的杜洪军。随之案情开庭受理,现场实况采用网络直播,因为审判长是宋羽霏,所以方远让周亦安坐在办公室里看直播,学习下经验,法助王秀华笑着打趣方远厚此薄彼。
开庭当天,远在北京的叶芯通过网络观看直播,父亲叶存远大致扫了眼庭审过程,简单明了地进行点评。而在另一边,大律师徐天也是这场直播的观众,律所合伙人是位老外,同样认为中国法官不敢判定雷星宇属于正当防卫。
考虑到案情重大复杂,雷星宇是否正当防卫还要权衡社会舆论,以及死者家属的诉求。也正是这种法治大于人情又要顾及人情的司法焦点,使得案件审理过程中存在矛盾,宋羽霏没办法直接宣判,决定要等合议庭评议后择期宣判。
女主播骆优优在直播时突然猝死,骆母跑到法院大厅吵闹不停,方远机智化解,总算是安抚住对方情绪。最高法副庭长于明诚来到星城区法院调研,包括省高院、市中院所有领导都在,他们对于方远的处理方式大加赞赏。
叶芯是最高院新来的干部,主要负责和立案庭共同督导一站式建设,正巧她近期研究关于网络直播的课题,解析网络主播与公司之间的关系,便产生想要了解这起案子的想法。方远让小米带着叶芯去办公室,没想到叶芯看见周亦安通过不符合程序的手段诱导老赖还钱,为此跟他发生分歧。
向来直率要强的周亦安刚要回怼,方远火急火燎地跑来打圆场,拽着周亦安到旁边批评教育,不忘在叶芯面前为周亦安说好话。方远派王秀华给叶芯介绍案情,调取有关骆优优的卷宗,好不容易将她支开,还要以过来人的经验教导周亦安,告诫他应该要学会包容,只有法官和当事人互相信任,才能方便开展工作。
由于劳动仲裁委员会确认骆优优并非直播公司员工,也就意味着不存在劳动关系,咔吧咔吧直播公司的麦总因此事名声受损,愿意开出六万元的赔偿。周亦安参与到调解工作中,参考了骆优优父母的诉求,建议麦总将赔偿金提升到三十万左右。
徐天从香港律所辞职回到内地,成为咔吧咔吧的代理律师,表示申请开庭审理无需偿还对方一分钱。麦总实在等不了排庭的时间成本,准备给骆优优父母划账二十万,可当他得知这件事情在网上闹得热火朝天,直播间流量数据达到最高峰,立马改变主意,不接受任何调解,直接走正常流程。
正当方远跟叶芯说明案件情况时,徐天代表公司来法院补交证据,首先证明骆优优乃是心源性猝死,其次在去世前向公司请假三天,却没有得到充分休息,而是被父母安排参加亲戚朋友的婚宴,场控彭鹏可以证明这一点。
结束完证据补充后,方远亲自送徐天出门,二人都是老同学,自从毕业就各奔前程。徐天和宋羽霏是恋人关系,后来宋羽霏主动提分手,如今他想挽回这段感情,然而方远提醒他不该纠结过去,必要时选择放下。
眼看着徐天离开法院,方远这才给宋羽霏打电话。叶芯得知宋羽霏和徐天的关系,认为双方应该刻意回避,结果遭到周亦安的反怼。好在叶芯没有理会,主动跟方远讨论当下主播和公司存在的问题,常见于经济合同纠纷,但是她觉得骆优优的案子还有希望,方远过于武断,旁边的周亦安和王秀华闻言露出微妙表情。
第2集:正当防卫成为争执点
速裁法官钟媛媛是叶芯的闺蜜,二人久别重逢,正当在餐厅吃饭,忽然遇见猎头陈文,热情邀请叶芯去当主播,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名片。叶芯看着名片觉得眼熟,仔细想来竟是骆优优所在的公司。
宋羽霏召集众人评议雷星宇的案卷,关于他是否构成正当防卫产生争执。尽管宋羽霏承认收债人严双喜纠缠苏淑芳母子,但是没有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,然而合议庭法官沈巍强调杜洪军的出现,导致整个事件发生质的变化,言语侮辱和裸露下体造成极其恶劣的辱母情节,所以雷星宇出手反击是情有可原。
可关键在于雷星宇拿出刀时,杜洪军的辱母行为早已终止,宋羽霏觉得不应该再将正当防卫作为本案的考量重点。沈巍并不赞同宋羽霏的看法,依旧认定辱母行为存在精神伤害,使得雷星宇处于情绪失控,具有危险因素的情况下,正当防卫无可厚非。
也正是这种极具争议性的讨论,并未让彼此观点达成,反而吵得不可开交。同事鲁中华建议暂停合议,至于宋羽霏和沈巍都回去好好考虑下,一时之间出不了结果,索性改天再进行评议。
方远在开庭前准备调解程序,带着叶芯去见当事人,原本骆母狮子大开口要价一百万,后来才将至二十万。因为网上舆论对于骆家非常不利,从目前所掌握的线索看来,方远基本可以确定这对父母曾向女儿索要二十万,导致她吞服安眠药自杀。
骆母为此情绪激动,死活不肯承认这件事情,表示自己和女儿关系非常好,女儿之所以猝死全都赖在公司要求加班。就算骆家父母否认诊断书,却还是无法改变骆优优并非公司员工的事实,方远让夫妻俩回去考虑考虑,至于公司方面,他会再去沟通。
待骆优优父母离开后,叶芯总觉得非常奇怪,夫妻俩看起来不像是生活拮据,为何偏偏咬定二十万赔偿。方远没有查清具体原因,只想着尽量为他们争取,反观骆父出门后,劝说妻子不要再闹,毕竟二十万不是小数目,奈何骆母根本不听劝。
叶芯回家观看咔吧咔吧公司直播,发现所有主播都是带流量继续卖货,并且雇佣水军谴责骆优优父母,人血馒头吃得是正欢。也正因如此,叶芯难过落泪,明明这么努力上进的女孩,年纪轻轻离开人世,没有任何人为她祷告。
方远组饭局邀请各个立案庭副庭长,以及于明诚和师父张伟民,就连叶芯也在场。大家提及最近的女主播猝死案,叶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,考虑到榕州市还有上千个网红孵化中心,决定要继续调查下去。
合议庭继续评议雷星宇的定罪量刑,宋羽霏和沈巍都为之前的冲动而道歉,重新梳理了案发经过,直接从警察出警的节点展开讨论。当晚辱母结束二十分钟后,民警到达现场,但由于现场没有发现他们对苏淑芳母子进行身体上的伤害,所以只能以劝导为主,紧接离开了接待室。
根据民警提供的信息,苏淑芳欠债两年多没有还,在这期间里,收债人频繁上门讨要,光是报警记录多达六次,每次威胁仅限于言语,没有存在蓄意伤害行为。虽然其他人证词里,能够确定杜洪军是在警察离开后挑衅雷星宇,但是宋羽霏认为雷星宇完全可以大声呼唤请求警察帮助,毕竟当时警察还未走远。
然而沈巍分析案发时场面慌乱,雷星宇觉得自己和母亲马上就要有危险,才会具有防卫的紧迫性,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能理性思考,反击纯属是不得已而为之。问题在于雷星宇是否主观产生攻击念头,宋羽霏和沈巍各执一词,此次合议不欢而散。
宋羽霏憋着满肚子火气回到办公室,鲁中华跟了过来,表示沈巍之所以会替雷星宇辩护,也是因为他从小和母亲感情特别好,后来母亲去世打击颇大,便容易对这个辱母案产生情绪波动。可宋羽霏还是说明自己确实同情苏淑芳,也仅仅是出于个人的同情,如果以法官的身份看待,需要摒弃个人立场,维护法律的正义、
徐天陪着麦总来到法院调解室,但是并不接受任何调解,甚至跟骆优优父母吵了起来。方远单独找麦总谈话,表示他如果坚持要开庭审判,公司肯定会留下记录,未来在网上能够查到公司的程序里就有诉讼风险提示,无论是未来发展亦或客户合作都没有任何好处。
周亦安也在旁边补充,告知这些必要的风险,果然麦总有所顾虑,答应赔偿二十万给骆家,前提是要让夫妻俩写道歉信置顶挂在网上,对于剥削女儿的行为作出深刻反省和忏悔。骆母为钱接受了这个条件,没想到麦总接听一通电话,瞬间改变主意,大骂骆家派人去公司闹事。
夫妻俩完全不知情,来到公司发现遍地狼藉,罪魁祸首正是儿子骆佳旭。如今骆优优的微博账号猛涨粉丝,可估价值高达百万,所以骆佳旭起了贪念,想要拿回姐姐的账号,就连骆母都劝不动他。
叶芯觉得不可思议,至于方远则是习以为常,人性才是最难看透。下班后和钟媛媛去吃饭,看到隔壁吃播明明已经吃到吐,还要继续播下去,表面的光鲜靓丽需要以身体健康作代价。为了深入了解到主播的行业,叶芯主动联系陈文加入咔吧咔吧,意外所有主播像是打鸡血般,经常不眠不休地直播拉流量。
第3集:主播猝死案开庭审理
在警方移交的物证,以及各方的供词,全都能够证明雷星宇事先将管制刀具藏在柜子里,具有主观杀人动机。可是沈巍再次反驳宋羽霏的观点,二人围绕着雷星宇是否故意藏匿展开讨论,到后来合议庭少数服从多数,宋羽霏在这次评议胜出,本想要提审雷星宇观察对方的悔罪态度,怎知雷星宇坚称自己无罪。
叶芯拿到咔吧咔吧公司的直播奖惩制度资料,第一时间交给方远,认为骆优优和公司已经构成劳动关系事实,应该按照工伤进行判赔。方远的回应非常敷衍,提醒叶芯作为法官铭记时刻保持理智冷静,不要过于代入私人感情。
也正是这番话,叶芯觉得无比失落,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对现状产生质疑的抱怨。方远看到后去跟民一庭长陈康聊天,但是陈康觉得方远若是判定劳动关系成立,便是在挑战现有的司法实践,二审极有可能会改判。
陈康建议将案件转交给民一庭审理,方远拆穿他老狐狸的本质,感慨舒苏在他手下做事简直亏大发,颇有一种伯乐心疼千里马,奈何千里马跟错伯乐之意。舒苏是民一庭的书记员,也是陈康徒弟,本来方远想拉拢舒苏去立案庭,没想到被这对师徒调侃一番。
方远回家发现有人尾随,回头正是骆优优的亲弟弟。原来骆佳旭坚持索要微博账号并非是为钱,而是不愿看到姐姐死后还要成为网民谈资,每天遭受着议论诽谤,所以他的出发动机是想要注销账号。
当初父母向骆优优逼要二十万,险些令她自杀,关键时刻改变想法,正是源于弟弟的电话。骆家姐弟情深让方远颇为动容,终于明白叶芯对骆优优的坚持,虽然家里人想要榨取女儿的剩余价值,公司想要靠着她的死去引流,可在这个世界上,至少还有一份能让她牵挂的亲情。
法律无法审判法律之外的事情,但是作为法官可以阻止悲剧再次发生,骆佳旭在方远的示意下,主动申请法援律师,双方在出庭前进行一次会面。与此同时,宋羽霏和院长提议延长审讯雷星宇的时限,希望能为他争取些谅解。
女主播猝死案开庭当天,全网进行实时直播,法援律师陈要求判令咔吧咔吧公司和骆优优存在劳动关系,并且赔偿其父母各项费用总计一百万元,最后是停止使用微博账号。法援律师首先提交骆优优上班的门禁卡,还有相关转账记录,然而徐天逐一回应辩驳,出示了经济合同之外,还有彭鹏和骆优优的聊天记录。
彭鹏以证人身份出庭,如实描述了骆优优被父母逼着要钱产生自杀念头,唯独在直播时长方面故意隐瞒事实。方远接连质问让彭鹏哑口无言,当庭宣布休息十分钟,待合议庭商议后继续开庭审理。
麦总忐忑不安地询问徐天能够几成把握,其实徐天也明白他们在这场官司处于劣势,但还是安慰麦总尽量冷静。因为徐天之前查过裁判文书网,发现所有网红孵化机构和主播之间的纠纷裁定,基本都是根据复合型合同进行判决,现在也只能赌方远不敢挑战以往的司法程序。
可偏偏方远反其道而行,综合双方提交的证据,最终认定咔吧咔吧和骆优优是管理从属关系,符合劳动关系的法律特征。基于这一点,骆优优在直播期间猝死系因公死亡,其近亲属有权利主张工亡待遇,咔吧咔吧公司需得在十日内向骆优优父母支付一百万,并且归还微博账号,自此停止使用。
判决结束之后,方远发表了自己的看法,在这个案件之中,有一点应该引起大家的重视,那便是人并非机器,公司不该过度追求上限而忽略下限,当制度设计完全趋向于利益最大化的方向时,这将是对人和人性的扼杀。
这种扼杀最重要的地方,就是利用奋斗、实现自我价值,以及各种成功学说辞作为话术,来让劳动者自发进行自我剥削,即便是员工在此期间付出生命,也没有让公司有所反思工作规则,而是利用此事进行操作,吸引公众注意力。此等做法有悖公序良俗,应该予以警惕,年轻生命的逝去令人痛惜,该以正确方式寄托对死者的哀思,让死者安息,才是对人最重要的尊重。
徐天完全不满意方远的判决,提出要向中级人民法院上诉,并且指责他不该挑战现有的司法实践。方远表示徐天在美国待太久,殊不知美国是判例法,中国是成文法,具体案例还要具体分析,至于上诉与否也是他们的权利。反观骆母意思到自己的过错害了女儿,坐在原告席上痛哭流涕,叶芯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最高院和市法院会议上,方远向于明诚汇报新技术存在的问题,直言不讳这种创想过于急进,看起来更像是面子工程。师父张伟民的脸色很差,就连陈康都想暗示方远别再说下去,然而方远又提及电子文档对老同事的不友好,以及网上开庭和智能机器人,于明诚都接受了这些建议,当众表扬方远细心又顾全民众需求,张伟民总算是落下心头大石。
第4集:雷星宇被判无期徒刑
会议结束之后,张伟民给方远和陈康喊到隔壁,这对师兄弟乖乖坐着挨训,不敢有半点反驳。相较于陈康的沉默寡言,方远还是比较活泼嘴贫,张伟民斥责方远嘴上没个把门,不要以为领导平易近人,他就能够忘乎所以。
方远局促不安地频频点头,接受师父的批评教育,但是桌底下的小动作不断,暗示陈康帮他说几句好话。尽管陈康百般不愿,却还是为方远出头解围,怎知枪打出头鸟,张伟民反过来又将陈康数落半天。方远和陈康互相配合,里外话都让他们说尽,气得张伟民转身就走。
如今咔吧咔吧公司已经提交上诉状,意味着中院开始受理此案,周亦安从个人感情出发,自然是不希望骆优优父母胜诉,但是以事实依据和法官角度,他觉得方远的判决没有任何问题。尤其近期新兴行业不断出现,劳动者和公司关系也是不断变化,社会在往前走,法律也要有所改变,若是一味因循守旧,根本解决不了新问题。
但是话又说回来,倘若二审维持原判,类似的案子犹如雨后春笋,恐怕他们基层法院就要忙得团团转。方远表示中央正是预测到这种情况,所以才将非诉讼纠纷解决机制挺在前面,搞诉源治理,从源头上减少纠纷,多元化解决矛盾,老百姓不用打官司,便能及时化解纠纷。
叶芯返回北京之前,专程向方远道别。反观宋羽霏和龚青去看望杜洪军的母亲,对于一家老幼无依无靠的处境深感无力。没过多久,辱母案正式宣判,被告人雷星宇存在主观杀人动机,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无期徒刑,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杜小妹、郭庆、严双喜和程铁各类费用共计八万元。
徐天到中级法院提交二审材料时,意外遇到宋羽霏,主动和她聊了起来,重提从前的感情。奈何宋羽霏刻意回避,徐天也并未在意,突然提及十六年前的老案子和雷星宇略有相似,结果遭到宋羽霏的反驳。
无论是辱母案或者主播猝死案,徐天都觉得法官是在“谁闹谁有理”的基础上进行审判,纵然咔吧咔吧公司有过错,但是不能否认吸血父母逼死女儿的事实。同样雷星宇为保护母亲失手杀死杜洪军,法院以此认定他故意伤害成立,枉顾杜洪军等人当众侮辱苏淑芳,早已是超越道德底线。正是徐天和宋羽霏对案件的看法不同,最终不欢而散。
服装店老板娘胡晓青性子直爽,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指出男顾客长短腿,导致男顾客和女朋友分手,继而闹到法院。方远出面进行调解,无需开庭就已解决这起纠纷,胡晓青对他产生兴趣,提出互留联系方式,吓得方远拔腿就走。
星城区法院举行新入额法官宣誓仪式,周亦安选择去民一庭,舒苏则是他的书记员。方远心里很不服气,认为是陈康挖墙脚,还想要继续拉拢舒苏来立案庭,没想到舒苏和魏振华在谈恋爱,陈康非但不干涉,反而给予祝福。周亦安是这批入额法官之一,方远等人看着他们宣誓的模样,不由回想起自己当年,内心感慨良多。
方远猜测主播案过后,肯定会有不少类似案件,提醒陈康要做好准备。虽然民一庭案多人少乃是不争事实,可自从立案登记制度改革,谁都不敢拒绝立案,至于大家忙不过来的情况,方远准备找些相关部门反馈,争取开个联动会议商量对策。
叶芯回到最高法汇报了主播案的情况,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去基层实习,首选是到星城区法院。叶存远知道女儿是心意已决,也就没有反对,但是叶芯本来意属知产庭,奈何被分配到立案庭,认定这件事情和老爹脱不开关系。
周亦安接到王主任的电话,亲自下楼给同事搬家,未料新同事竟是叶芯,还恰好住在对面门。由于周亦安在搬东西时伤到腰,叶芯出于感谢买了腰肌损伤的药。第二天清早上班,周亦安腰伤还未彻底痊愈,叶芯心情甚好地提出要载他一程。
方远得知叶芯来给自己当法助,难免感到惊讶,可是叶芯不觉得有任何问题,上班第一天就要求分配工作。正巧齐大爷又来到法院,方远带着叶芯去见他,原来齐大爷是为了拆迁款不合心意,想要起诉房地产商。问题在于这件事情根本没法立案,方远只能尽量哄着齐大爷,表示街道处新来一位主任刘国桐,建议他先找对方协调解决。
第5集:叶芯来给方远当法助
方远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,总算是劝走老上访户齐大爷,而他在这期间端茶倒水,苦口婆心,基本都被叶芯看在眼里。事实上,这种现象相当常见,因为基层法院每年受理案件高达上万,即便是每位法官平均了工作量,依然不会轻松,所以方远叮嘱叶芯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。
此时周亦安审判完一起民事案件,事后回味身穿法袍背靠国徽,终于体会到师父所说的底气。中午吃饭时,周亦安向方远透露叶父是法院教授,何况叶芯根基深厚,恐怕是来者不善,极有可能跟他争夺副院长的位置。方远不以为然,数落周亦安要踏实收心,明白作为法官的责任,绝不是满足个人虚荣心。
这天立案庭又迎来新案件,原告李芳凝乃是赢盛鼎金融公司的销售,起诉被告全志鹏对她职场性骚扰,二人均属于同事关系。依照王秀华所说,这件事情起因源于全志鹏摸了李芳凝的后背,也仅仅只有一下,她觉得有点小题大做。
叶芯不认同王秀华的观点,坚持维护女性权益,方远避免二人引发争吵,首先推测一种可能性。根据以往案列里,当事人基本都会采取诉讼方式,从而达到另外目的,本意并非是诉讼内容,更多趋向于借力打力。
所以也就恰好证明调解厅的重要性,透过现象看到本质,方远带着叶芯和王秀华去向原告方了解情况,结果在询问过程中,李芳凝的回应态度非常坦然,仿佛不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,就连叶芯和王秀华都觉得奇怪。
反观全志鹏带着妻子来到法院,全程看似受了天大的委屈,其实方远察觉出他有隐情瞒着伴侣。王秀华先让全志鹏妻子出去等候,方远单独向全志鹏问话,尽管全志鹏有贼心却没贼胆,之前和李芳凝关系挺好,经常动手动脚开玩笑,没想到这次李芳凝突然翻脸。
也正因李芳凝的反常,全志鹏认为是她想要竞选销售总监,才会借助此事打压自己,毕竟二人都是竞争人选。全志鹏的妻子态度强势,显得全志鹏唯唯诺诺,夫妻俩离开法院遇到发传单,看着元宇宙律所的名片,全志鹏萌生出要找律师的想法。
针对方才所了解的情况,王秀华和叶芯发表各自不同看法,王秀华觉得全志鹏都适合实话,完全没有避讳妻子在场,何况李芳凝表现过于冷静。但是叶芯认为冷静不属于男性的专属词,她能够坦然面对,并且坚称全志鹏的骚扰行为,已经符合违背妇女意愿的民法典标准。
正是基于有关性骚扰的界限,王秀华和叶芯不可避免地产生争执,方远提醒她们不要过度探讨,应该考虑如何让双方达成和解。怎知叶芯还在强调维护女性权益,方远无话可说,便让她去看以前的调解案卷,若有其他问题可以找自己。
辱母案初审结果终究还是火遍全网,舆论导向令宋羽霏陷入艰难处境,抨击她的恶毒言语通篇可见。因为事件闹得太大,已经惊动高院,宋羽霏如实反应情况,虽然有过考虑问询第三被害人郭某,可是郭某手术感染进入重症室,也就没能得到求证,唯有依照其他被害人供述,以及事实依据进行判定。
然而高院的庭长吴今得到最新消息,郭某已经从重症室转入加护病房,在提供关于这件事的细节上,基本和雷星宇的表述完全一致。宋羽霏震惊不已,彻底陷入自我质疑之中,就连梦里都是雷星宇的狰狞模样,还有死者家属的凄惨遭遇。
徐天也在关注网上的舆论,主动约宋羽霏出来见面,还买了她过去最爱吃的零食。宋羽霏表示自己没有那么脆弱,反问徐天为何会选择回国,徐天觉得国外就算再好,他也是华人,始终不受待见。其实在徐天看来,国内有他值得眷恋的人,而这个人就是宋羽霏,何况彼此都是单身,未来或许会旧情复燃。
夫妻为离婚在法庭闹得不可开交,全然没有估计到儿子在旁边啕嚎大哭。方远极尽耐心地哄着小男孩,并且抱着他审理了这起离婚案件,最终判定双方婚姻破裂事实存在,准允离婚请求,孩子判给母亲抚养。
省委政法委书记罗智文召集司法检部门进行开会,共同商讨近期网络热议的辱母案件,大部分公众对雷星宇抱有同情心,质疑一审判决的公正性。如今线上线下乃至政府部门都收到海量关于雷星宇的重审要求,二审法官也在重新查证,扩大与此案相关人员的排查工作,罗智文着重强调司法部门要勇于接受舆论监督,但是舆论绝不可代替审判。
回去的路上,周亦安发现叶芯手指受伤,询问后才知她现在满肚子怨气,明明是来法院和当事人打交道,怎知竟被方远安排去看案卷。周亦安开导叶芯不必纠结,因为自己刚来法院时也是要经历这个过程,而且方远说过一模一样的话,那便是人间百态复杂难解,所有事情都要认真地、虚心地学习。
方远回到家疲惫不堪,完全没有听完妻子说的话,躺在沙发上沉睡。到了第二天,叶芯主动来向方远示好,为之前的主观果断进行深刻反思,方远简单直接地剖析民事属于最复杂难解,毕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,一味追求真相往往不利于解决矛盾。
第6集:职场性骚扰难以界定
魏振华向周亦安汇报一宗劳动争议案的情况,具体是原告莫莫无端被公司开除,至今没有找到工作无法生活,所以提起诉讼要求被告桦符木业经济补偿三百万,或者是重新给她安排工作。
被告方坚称开除莫莫符合公司规定,拒不赔偿和调解,周亦安如实转达这个情况,意外得知莫莫居然遭受职场潜规则。原来公司老总符祥趁着酒后侵犯莫莫未果,索性找个理由将她开除,所以并非是莫莫自身工作能力问题。
回到办公室之后,舒苏义愤填膺地大骂符祥无耻,可是周亦安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简单,毕竟桦符木业是省内最大的木材供应商,而且符祥在业内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,就算在酒后对莫莫实施不正当行为,出于对声誉保护,也应该是以安抚为主,息事宁人。
考虑到原告莫莫的诉求是希望拥有一份工作,周亦安通知舒苏和被告方约见面时间,认为这件事情尚有调解空间。然而周亦安带着魏振华来到公司,助理态度相当蛮横,直言符祥已经去外地出差,而他们也不会接受任何调解。
方远和叶芯去向公司总监倪亮了解情况,倪亮证实全志鹏是妻管严,全方位肯定他的人品,反倒是在评价李芳凝时,话里话外有所保留,并且掺杂着引导性。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,那便是李芳凝连续三年都是销售冠军,工作能力远比全志鹏出色,二人之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。
李芳凝看着方远等人进入倪亮的办公室,显然是有些坐立不安,故意向前台打探消息。直至方远和叶芯离开,李芳凝也没有问出任何线索,只能重新回到座位上,发现倪亮色眯眯地盯着前台,提醒她要以最性感的外形吸引客户。
走出公司大楼后,方远开始分析倪亮方才的种种表现,之所以会为全志鹏开脱,具体应该分为两个原因,要么是当真觉得触碰后背纯属李芳凝小题大做,借题发挥;要么就是倪亮借助此事打压异己,倘若李芳凝成为销售总监,相对于平庸的全志鹏,她将会是自己在职场上很大的威胁。
当晚周亦安和叶芯坐车回家,没想到周母突然出现,气氛极其尴尬。周母特别喜欢叶芯,忍不住催促儿子考虑下人生大事,早已习惯老妈给自己安排相亲的周亦安,并以惯性说辞回应,躲进房间里不再理会。
倪亮找来李芳凝和全志鹏夫妇,故意数落着全志鹏,实则变相警告李芳凝给个台阶。全志鹏在办公室里向李芳凝道歉,但是李芳凝拒不接受,要求他登报公开,从而惹怒了全志鹏妻子。夫妻俩离开后,倪亮提醒李芳凝懂得分寸,毕竟以自己的人脉,想要在行业内限制她的发展是易如反掌,公司也绝不会允许她损害公司利益形象。
全志鹏为安抚妻子的情绪,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对李芳凝有过不轨行为,继而去元宇宙律所咨询。出面答疑解惑的律师叫做狄伦,看起来像是腿脚不便,可忽悠能力堪属一绝,建议他们应该去电视台公开,借助舆论的力量先发制人。
叶芯还是难以理解女性维护权益为何如此艰难,方远给她讲述类似案例,从而证明许多民事案件,其实是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奈何当事人非要无限放大化,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。虽然叶芯明白方远的意思,却依然觉得像是为色狼辩护,只不过方远的本意是想说明,当许多小事情小错误得到相应惩罚后,不应该继续追究让事态越演越烈,文明的社会应当以理服人,以法治人。
周亦安正在工作时,忽然接到师母的电话,才知方远近期颈椎病发作,所以师母拜托他每天监督师父运动。方远在周亦安和叶芯的邀请下,答应去打羽毛球,偏巧遇到宋羽霏,四人分成两组对赛,显然方远根本不是周亦安的对手,依照约定以后每周末都来打球。
由于周亦安腰伤未愈,又加上今晚的剧烈运动,再次伤到腰肌。叶芯开车送他回家,途经网红奶茶店,进去买了两杯饮品。与此同时,方远回家看到电视台正在播放全志鹏夫妇的控诉,很快事件发酵引起广泛关注。
星城区法院考虑到事态紧急,邀请综合办的小陈协助大家处理舆情问题,根据舆情内容来看,起初人们还是比较关注职场性骚扰案件本身,可到后来开始出现质疑司法公信力的声音。原被告双方情绪对立,网络支持者各占半数,方远等人陷入两难,若是调解等于和稀泥,如果审判又很难界定性骚扰的范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