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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曰中人以上 可以语上也;中人以下 不可以语上也

子曰:“中人以上,可以语上也;中人以下,不可以语上也。”

解释翻译

孔子说:“具有中等以上才智的人,可以给他讲授高深的学问,在中等水平以下的人,不可以给他讲高深的学问。”

这个『中』是讲中根。人有根性不同,根性怎么讲?一般讲智慧、悟性,浅显的来讲(就是)接受的程度,一般有上中下三根。《雪公讲要》里面讲,「人之智力不平等,皇邢二疏皆先概分上中下三品。」皇侃和邢昺两位大儒他们的注疏里面,都先概略的来分上中下三品,这是就人的智力分三品。「每品又分上中下,合为九品」,三三得九,「此犹粗分」,这还是粗的分法,「若细分则品级更多」。那实在讲,人的品级它是很多很多,无量,每个人的根性都不一样。这里孔子讲的中根以上我们才能跟他讲上,这个上是什么?是讲到性与天命之学。一般人不那么好懂,因为它很抽象,不是我们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境界。如果根器很差的,你跟他讲讲不明白,对牛弹琴。这讲的道,讲到自性,我们在《论语》讲解当中也讲了不少。你能听得懂,说明你是中根以上,要是听不懂,那你就不必要听,这个因为我们这讲,也是要对上中下三根都要普被,我们也讲到一些好理解的,我们就理解那好理解。慢慢、慢慢要提升自己,对于讲到性与天道的学问,我们要有几分契入才行。

所以孔子这里讲,不是在那里给我们搞歧视,中根以下的就不要他了,歧视中下根性的人。不是,孔子有教无类,怎么能歧视?这是希望把那中下根人提升,慢慢的把他变成中根以上,最好是上上根,能不能够提升?肯定能,因为「人之初,性本善」,人之初,性本觉。每个人的根性跟圣人无二无异,只是每个人的障碍多少不一样,这障碍就来自于妄想分别执着。随着你不断的学习,从知之,到好之,到乐之,不断的提升,你障碍愈来愈少;损之又损,你愈来愈少,愈来愈少,你的根性就愈来愈提升,就这个道理。所以一部《论语》我们现在才讲到第六篇,可能讲到第十篇,你就从下根变成中根了;讲到第十五篇,可能就中根变成上根;讲完了之后,你变成上上根。

雪公这里讲,「上上之人是圣人」,那你就变成圣人了,圣人是所谓「生而知之者」。实际上生而知之的人,我们在历史上只看到一位,就是禅宗六祖惠能大师,这是生而知之。当然他生而知之还要靠一个缘,就是他听到《金刚经》,听到半部他就悟了。然后去找五祖忍和尚求法,忍和尚叫他去舂米,他没文化,舂米去,做义工。做了八个月的义工,然后才点化他,跟他再讲《金刚经》,讲到「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」,他就言下大悟,就成佛了,所谓「明心见性,见性成佛」。五祖给他印证,把衣钵就传给他了。他得到衣钵才二十四岁,年轻人,这是上上根人。他的根性说老实话,超过孔子。因为孔子他自己说老实话,他自己要学而知之,他不是生而知之。

这三种人,上上的人是生而知之。上上以下,这都属于学而知之,你要靠学,你才能知。实在是根性很差的,困而知之,学他不肯学。圣贤之道他觉得没意思,他去玩很有意思,他去搞五欲六尘享受,搞贪瞋痴慢,造恶、造业,最后碰钉子得报应,可能身体完了;或者是可能家庭闹矛盾、破裂了;或者自己犯了恶,最后遭到法律的惩处;或者天地的报应,这时候碰得头破血流,他才知道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,这时候他才肯学,困而知之。遇到困境他才回头,那属于下根人。

孔子给示现的是我们能够学的,因为上上之人,说老实话我们都不是。惠能大师,要知道,这个人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,历史就出的他这一位,那是生而知之。生而知之我们讲什么?佛菩萨再来的,那不是普通人。我们能学得像孔子,不断的学习,好学。孔子曾经讲过,「吾尝终日不食,终夜不寝,以思无益,不如学也。」他说我曾经一天不吃饭,一个晚上不睡觉,日夜在干什么?在思、思考,也就是在悟。他想悟,悟什么?我们知道他悟的是道,可是悟不明白,「以思无益」,他觉得这个没用处。为什么?他不是生而知之的人,悟不透。所以「不如学也」,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学,证明他是学而知之。那我们也应该是这样,孔子都学而知之,我们岂能不学?天天得学,天天不离圣贤教导,逐渐逐渐我们最后知之了,及其知之则相同。不论你是生而知之,还是学而知之,还是困而知之,你知了,就你真正证得,你得道了,那是一样,你都是圣人。

「下下之人是愚人」,所谓愚人是「学习能力最下,一窍不通」,这是笨到极点的这种人。笨到极点的人有没有救?还是有救,只要他能老实听话。「阳货篇子曰」,这是《论语》后面「阳货篇」孔子说:「惟上智与下愚不移。」根据雪公的讲法,上智和下愚不移,不移是说他能够老实。上智的人听到圣贤教诲立刻就依教奉行,他能做到不移,坚定不移的来践行。下愚,他很笨,他不明白道理,一无所知,一窍不通,但是他能老实。他知道自己既然这么笨,也不要再怀疑什么了,老师教他怎么做,他也就不移了,也是能够依教奉行,这种人也能成就。

最明显的一个例子,释迦牟尼佛当年有一个弟子叫周利盘陀伽,这个人是笨到极点了。可能大家能想象他笨到什么样,他怎么笨?你教他念经,他念了上半句就忘了下半句,念了下半句又忘了上半句,记忆力几乎是零。最后怎么办?大家都没办法了,说你这个人没得救了,要不然别出家了,不要跟释迦牟尼佛学了,下下根人。结果他大哭,释迦牟尼佛看到了就问,「怎么了?」「我学什么都学不懂、学不会,被别人耻笑,所以很难过。」释迦牟尼佛,「这样,教你念两个字,叫扫帚」,扫把,那个扫地的那个扫帚。「教你两个字,应该容易念,看你能不能记得住」。结果大家费了很大的心力教他,念了扫忘了帚,念了帚忘了扫,好不容易把扫帚连成片了,能念出来两个字。然后释迦牟尼佛就教他,「你就『扫帚、扫帚』一直念,不要停,一门深入」。结果他很老实,就念「扫帚,扫帚」,天天拿着扫帚扫地,就念「扫帚,扫帚」,从早念到晚,他就会念这两个字,到最后突然有一天开悟了、证果了,成了阿罗汉,智慧大开。

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,连他这么笨的人都能够成就阿罗汉。对!因为他老实。释迦牟尼佛告诉弟子们,周利盘陀伽,他过去生曾经是一个大法师,三藏法师,讲经说法也是辩才无碍,但是因为前生吝法,就是他所学的他有一部分自己保留,不肯完全教别人,吝法,所以这一生获得愚痴的果报。但是经过「扫帚,扫帚」这种给他的调教,他大悟了,宿世的智慧就生出来。所以上智与下愚这两种人都好教,难教的是中间那个,叫半吊子,又不是上上根,又不是很笨,还很多思想。你教他什么,他还跟你很多的辩论、很多的怀疑,行起来就很多的折扣,这种人就比较难教。怎么办?你得给他不断的讲道理,让他不断的明白道理,提升他的根性。雪公曾经讲过,「学愚,愚不可及」,学下愚学不来的,你说你去学周利盘陀伽你能学得来吗?叫你念「扫帚」,一天到晚念不停,你也念不到,你做不来。你即使念、一天到晚念你还打妄想,你会夹杂。周利盘陀伽他没夹杂,他夹杂不起来,他太笨了,他只能容纳两个字「扫帚」,这种人他能成就。我们这种人就麻烦了,只能什么?像上上根靠拢,不断的学习,不断的提升我们的根性,最后有一天我们能够变成上上根,成圣人。这是学而知之,周利盘陀伽属于困而知之,困学成就。

雪公又讲,「此下愚之人,非普通教育可以教化者。」你看,这个教化的手段,就不能用普通教育方法。「上上下下之间,皆是中人」,上上根和下下根中间的都叫中人,中根之人。「施教中人须依差等,循循诱进。」我们经过学习,从中下,应该是下辈里面的下中到下上,到中下,到中中,到中上,到上下,上中,慢慢提升,最后能够到上上,九品根性不断的往上提升。要依差等,就是循序渐进,不能够躐等。所以学儒怎么学?先学《弟子规》。《弟子规》学好了、做到了,我们再学一些相关的课程,譬如说《朱子治家格言》、《孝经》,这都比较容易学,然后再学四书。四书,可以说已经是儒家的菁华。

你把四书整个学下来,你看《大学》讲的是方法,《中庸》讲的是理论,理论和方法都具备了,学《论语》、学《孟子》,《论语》是孔子的表演,《孟子》是孟子的表演,教你怎么运用。朱熹朱夫子讲的四书,《大学》是定其规模,圣贤的规模、修学的次第给你定好了;《论语》是给你扎下良好的根基,把孔颜心法学到;到《孟子》,你能观其发越,发越是发挥,看你怎么把圣贤学问发挥出来,用在你的待人处事接物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发挥;到《中庸》,是探究圣人的微妙处,圣人心法。微妙处是什么?是自性、是天道。我们现在按照朱夫子的顺序,先学《大学》,再学《论语》,再学《孟子》,最后学《中庸》,《中庸》是让我们能够回归自性。

所以孔子这里讲「中人以上,可以语上也」,就是可以跟他讲上等的道理。若中人以下,不可以跟他讲上等的道理。原因就是讲了也没用,他不理解、不能领会,甚至可能会误会。他有他自己的知见,他会错解了真实意,那就更麻烦,产生邪知邪见。譬如说你讲性与天道,讲到自性,实际上是讲到形而上,可是一般的中下根人听了这个自性,他觉得什么都是空的,自性本空,宇宙是一念变现的,这是讲到本体的问题。既然如此,那我们现在造什么都无所谓了,反正是空的,造恶也不会有恶报,驳斥因果,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邪见,所以不可以跟他讲上等的道理。跟他讲什么?跟他讲因果最好,善因善果,恶因恶报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时候一到,善恶终有报,一定会报,「因果报应,丝毫不爽」,跟他讲这个,对他有好处。慢慢提升,让他的心愈来愈善良。到了纯善,这个时候一点拨,他就开悟。夫子教学正是如此,你看「公冶长篇」,这是上一篇,「子贡曰:夫子之言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也」,这讲的性与天道,就讲自性的问题、宇宙本体的问题。中人以上,才可得而闻,才能够有资格听,中人以下不能听,听了也不理解,还会产生邪知邪见。

雪公又引《刘氏正义》,清朝大儒刘宝楠先生《论语正义》:「孔子罕言利命仁,性与天道,弟子不可得闻,则是不可语上。」「孔子罕言」就是说得很少,不是说他不说,而是说得很少。为什么?因为能当机听懂的人很少,所以他自然就说得少。孔子是应机说法,因材施教。讲到「利命仁,性与天道」,这都是对上根人讲,一般弟子不可得而闻。不可得而闻,不是夫子吝法,正是因为弟子根性不足,所以这是讲「不可语上」。这个语是动词,是告诉他的意思,不能告诉他上等的道理。「观所答弟子诸时人语,各有不同。正是因人才知,量为语之。可知夫子循循善诱之法。」我们观察夫子所答的问题,弟子、各种人在不同的时候问不同的问题,问的问题不一样,问的人也不一样,夫子回答的也不一样。

最明显的,《论语》里面不少人问孝、问君子、问政、问仁,有同样的问题,不同的人问,夫子都回答不一样。不少人问仁,我们知道夫子对颜回讲的仁,那是讲到最究竟圆满,「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」,这就是联系到性与天道,这个我们之前也讲过,为什么?因为天下跟自己不二,所以你自己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,这是从体上来认知。但是对其他的人问同样的问题,夫子就不这么回答,他只能是什么?善巧方便跟你讲,让你能够理解、让你能够力行,讲得太高深的,你都不懂得怎么下手。颜回他懂,所以听了这个话,立刻讲:「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」「请事斯语」,就是我一定按照你讲的这个话来做,事就是真做,依教奉行!他听懂就真的去做,不去做的说明他没听懂。夫子也不会跟你讲,讲不就等于吊你胃口?不会跟你讲,一定是你到了这个程度,给你说这样的道理,给你点拨帮你提升。

所以「正是因人才知,量为语之」,因各人的才智不同,度量你是什么样的根机,跟你讲什么样的道理,不会多说一点,也不会少说一点,说得正正好好,让你得到受用。多说了是废话、是闲言语,你听不懂,你做不出来,那不是闲言语吗?少说,对不起你,你已经到了这个根器,不跟你说够,夫子不等于对不起你,那是等于吝法。所以从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夫子循循善诱之法,真的教育方面循序渐进,不躐等。但是绝对也不会拖泥带水,一定是让你能够最大限度的提升,这是善诱之法,很会教育。

我们来再看蕅益大师批注,「不可语上,须以上作下说,为实施权也。可以语上,方知语语皆上,开权显实也」,这个说得很好。不可以语上,就不可以跟你讲上等的道理,不是说放弃你,夫子不能够放弃人。老子《道德经》上讲:「圣人常善救人,故无弃人」,圣人善救人。救人怎么救?点化你,让你能够先断恶修善,接着慢慢的你能破迷开悟,最后转凡成圣,就是救你。一点点把你提升,「而不弃人」,不会放弃任何人,不舍一人。所以虽然我们现在是中根以下之人,可能是下下根,但是要遇到夫子,或者遇到一位真正有德行、有学问的好老师,他当然不能够立刻跟你讲上等的道理,可是他会给你先说下等的道理,让你能明白道理。这是什么?下等的道理跟上等道理不违背,相应的,这叫「以上做下说」。不是我又编一套下等道理给你讲,不是,这个下等还是上等的道理,只是让你能明白。

我记得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,数学,小学也读数学,中学也读数学,到大学也读数学。那小学是读加减乘除,到中学慢慢我们学的数学就深一点,到大学就更深了,有微积分。实际上读了大学我们知道,其实小学读的也没错,那些数学公式、那些公理、定理,可以是用微积分的形式给它证明。但是在小学我们不懂那么高深的数学,我们学加减乘除也行。这个什么?这是上作下说,那夫子也是如此,所有的圣人都是这样。我们举一个比喻,什么是上?讲性与天道,这是上。什么是下?下学,讲的我们眼前所见到的人事物、因果。因果它属于下学,这是我们凡夫能够理解,有因必有果,「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」,这不是因果吗?但是我们是中下根人,不明白自性之理,自性是道。不明白,我们学因果,学因果就会慢慢、慢慢能够契入道、契入自性。

彻悟大师,这是清朝净土宗第十二祖,他曾经讲过,「善谈心性者,必不弃离于因果。而深信因果者,终必大明乎心性。」这就正好说到善谈心性的,就是懂得上等道理的人,必不弃离于因果,他能够以上作下说,让我们一般人好懂,这叫「为实施权」。,实是真实法,真实法我们不好懂,什么是真实?自性之法、之理是真实,不好懂。权是权巧方便,这个我们一般人好懂。我们讲一个故事,这是权,但是在故事当中蕴含着甚深道理。像我们讲过的一个女孩在高楼上停了电,遇到邻居的故事。她心态一转,邻居原来是坏人,现在也变成好人,在她心中就转了,这个故事好懂,这是权。实是什么?一切法由心想生,境由心转,这是实,自性之理!这个一般人不好懂,你讲个故事就好懂,这是「以上作下说,为实施权也」,圣人都有这样的智慧。

「可以语上,方知语语皆上,开权显实也。」对于中根以上的人跟他讲上等的道理,其实所谓「圆人说法,无法不圆」,真正是上根人听任何的法、任何的语言,都是上等的道理,法法皆是实法,语语皆是上语,这开权显实。通过我们眼前这一切事一切物,就能证入自性之理。所以明心见性,哪是说离开我们现前生活来明心见性,不是,就在当下。明白了,法法圆通。这是蕅益大师给我们做了一个很完美、很圆满的诠释。

【评析】

孔子向来认为,人的智力从出生就有聪明和愚笨的差别,即上智、下愚与中人。既然人有这么多的差距,那么,孔子在教学过程中,就提出“因才施教”的原则,这是他教育思想的一个重要内容,即根据学生智力水平的高低来决定教学内容和教学方式,这对我国教育学的形成和发展作出积极贡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