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曰:“道听而涂说,德之弃也。”
解释翻译
孔子说:“在路上听到传言就到处去传播,这是道德所唾弃的。”
这两章可以合在一起看。『道听而涂说』,有的批注说「道」和「涂」是同一个意思,就是讲路上,是有这样的说法,也能讲得通。但是我们的师公李老他说,这个道字跟涂字不是同一个讲法,涂是讲路途,在路上。道是指什么?是指大道,圣贤之道。孔子讲「志于道」那个道字,这不是讲道路那个道,是讲真理、真道。这个「道听而涂说」是讲,道听了,听到道了,然后就在路上去说,跟人家传。这是『德之弃也』,「弃」就是讲不取的意思,抛弃,这是不足取的,是有德之人不足取的。
为什么这么说?我们看朱子的批注,朱熹《四书集注》说,「虽闻善言,不为己有,是自弃其德也」。虽然听到了善言,道是善言,听到道了,而自己没有入境界,没有真正悟道,没有真正证道,那道不是你自己的,是别人的,是古圣先贤的。可是你听了之后就给别人讲,自己没有道而去跟人讲,叫自弃其德,把道德都抛弃了。所以道和涂两个字,不要按照道路同一个说法,这样讲意思更深、更好。这个话也不难懂,孔子他的教育宗旨是为了道,「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」。道当然需要去学习,认真的学习。可是学习不是说我耳朵听了、眼睛看了,这叫学习,那不是。真正学到心里去,变成自己的境界,你自己能够在待人处事接物当中用道,就是你的生活,道就是生活。如果道是道,生活是生活,把它分为两截了,那没有入道,就不是你所有的,那是别人的道,不是自己的道。
所以闻道之后一定要去落实,「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」。学了道要去习,习就是实习、实践,这才是不亦悦乎,你喜悦,你法喜充满。然后你才能教人,教人所谓「温故而知新,可以为师矣」,教人是做老师,做老师一定是你自己要有对道的体验,然后你才能够教,否则那就是道听涂说。所以温故而知新,不是说只在语言文字上,我今天备好课,我《论语》是这么讲,讲完了之后我就跟别人讲。一般在学术机构,教授、老师都是这么讲的,我以前在大学里上金融课都是这样,把这教科书好好的读,自己读懂了然后就跟人家讲,这就叫道听涂说。不过那个也不是道,金融那些常识而已,那时候还没听到道,现在学《论语》是听道了。不是说我把这些书都能够学通了、都会背,跟人家讲,不是自己的境界就不可以为人师,那叫记问之学,不可以为人师。
温故而知新,怎么个说法?就是你自己对圣贤道理已经入了几分,然后你不断的再提升自己。通过把古圣先贤这些道理进行学习之后,这叫温故,融会贯通,内化成自己的境界,然后你才有悟处,这叫知新。知新不是说再读新的书,不是。是你的智慧又上一层,境界又提升一层,你的境界换新了,这叫温故而知新。你这知新是你在原来修学的基础上提升的,你没有温故当然不能知新,你没有基础你怎么能提升?有基础了要提升,不断的提升,你才能够有资格做人的老师。为什么?你对道有体验,因为你正在做,这种人是老师。如果他全做到了,就像孔子一样那是圣人,这就不是国家的老师了,是国家的宝了。所以以前古德讲「能说不能行」,不能行是他没有真正完全做到,但是他在做,能说不能行的,「国之师也」;「能说又能行,国之宝也」,就是国宝。所以夫子在这里重在落实。
这些圣贤的道理要说到还要做到。如果做到了才说,这是最好的,这是圣人;说了就去做,也能做到一些,没做圆满,那是贤人;如果说了不去做,那叫骗人。所以这就害人了,德之弃也。所以学道者不是为人而学的,是为自己学,先在自身上落实,自己得到真实受用了你才好教人。教人是别人向你请教,你这时候你把自己的体会跟别人一说,他就得利益。所以自行而化他,正己而化人。一切圣贤的教育都是以修身为本,自己把自己修好,这个最重要,不是为了去说的。孔子讲「古之学者为己,今之学者为人」,似乎都是对我们现在社会的点评。古人那是讲古代的圣贤,他们学这些道理为了自己提升,为自己。今之学者为人,为人是什么?向人去炫耀一下,自己的学问很不错,知道的很多,讲得也很精彩,博得人家的赞叹、掌声,那都是什么?为人,自己没得利益。
蕅益大师在批注当中说,这是把两章合在一起评论。他说「乡原,只好偷石人石马。道听涂说,连石人石马也偷不得」。这话很有味道,乍听起来还不太懂什么意思,我后来也参悟了一下,才明白。前面一章是讲「乡原,德之贼也」,这种人只好偷石人石马,什么意思?我们先把石人石马表的意思要说一说。在古代一般帝王,或者是这些达官贵族,他们死后,陵墓前面都会有些石人石马的雕像,用石头雕的。这个意思是表示与世长存的意思,就是他能够永垂不朽。这个意思明白了,这就好理解了。乡原,只好偷石人石马,这个偷字用得太妙了!偷是讲那种前面说的穿窬之心,偷一下,试试看能不能偷得着。也就是说这种人他的心理是什么?他想名垂青史、与世长存,但是他内心不是真诚,他还是好名利的心。他以为博得现在人的赞叹,将来也就会成为历史上的能留名了,所以这是乡原之人,一乡人说他好人。
譬如说他做很多慈善的事情,让乡里人都赞叹他,实际上他心里是为了名利,不是真正为大众的利益,所以他做的善事、好事一定要留名,如果没有名、没有利他不去做。他很希望自己将来青史留名,让后人赞叹他这是个慈善家,这是一位大善人。但他这种心因为不真实,「因地不真,果招迂曲」,因不真,果肯定不真。所以他想留名留不到,不可能做得到。为什么?历史是最公正的,往往死后他一文不值。我记得以前念书的时候念过一首臧克家的诗,说,有的人把名字刻在石头上想「不朽」,可是这个石头比尸体烂得还早。这个话大概就属于对乡原的人,他想偷个石人石马与世长存,偷不来的。所以最后也是名不见经传,后人早就把他遗弃掉了。
底下道听而涂说的人,德之弃也,这种人他说连石人石马都偷不了。为什么?道听涂说,连现在世人,活着的人都知道他是不真实的。他听来的道跟别人讲,讲得头头是道,但是别人看看他的行为都不符合,你自己说的自己都没做到。所以他等于是自弃其德,众人当然就不服他,怎么可能再给他立碑、立传?所以连石人石马都偷不了,还不如那乡原的人。蕅益大师的评论很有意思、很有味道。所以圣人宁取狂狷之人,不取这些乡原,更不取道听涂说者。
我想把前面《论语》第十三篇里面讲到的一章再提出来,给大家再复习复习,再去领会领会这个意思。第十三是「子路第十三篇」,里面一章有说到,「子曰:不得中行而与之,必也狂狷乎。狂者进取,狷者有所不为也」。孔子在这里讲中行,就是中庸之行,依中庸之道而行的人,这是圣人。孔老夫子说,这种人如果找不到,不得中行而与之,与之是与之同处,想跟随这种人,找不到。必也狂狷乎,找不到有中庸之德的人,那只有找狂狷者。什么叫狂狷者?底下讲狂者进取,一个人他有那种奋发图强的精神,但是他也不符合中道,他过于进取了,这就显得有点狂,我们讲狂人。但是他的心还是正直的,只是做事有点偏激。狷者有所不为,狷者是不肯做不善的事情,他知道不善的他不去做,有所不为,就是不为不善。这种人往往是比较谨守,跟狂者正好相反,过于保守。往往是什么?他持戒、他守礼守得很严格,那也不符合中道,有点过了。但是他心总是真诚的,他只是不能够有那种智慧达到中庸。但这两种人还算是可取,唯独是乡原之人不可取。为什么?其心不真诚。
所以狂人也好,狷者也好,就是进取者或者是保守者,只要他们的心是真诚去学道,这就是值得赞叹。但是有世人往往对他们这两种人不理解,不理解而且还毁谤。看到狂人说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想入非非,太过分了,根本不可能实现。对狷者,说他们谨小慎微,什么都不敢做,什么都不敢动,非礼勿视、非礼勿听、非礼勿言、非礼勿动,什么都不敢动,嘲笑他们。这都是什么?现在流俗之人往往都会有这种情形,不仅是狂狷之人会遭别人的批评毁谤,甚至连中行之人,就是依中庸而行的,也难免会遭到毁谤。因为现在社会,大家没有学习圣教,对于圣贤所讲的这些道理一无所知,所以就会落得个自以为是,傲慢看不起人,认为自己是对的,对那些真正学道、修道的人反而诸多批评毁谤。所以在这个世间要弘扬圣贤教育真是不容易,要下定决心不怕人毁谤,不怕人陷害,这样的人才能够走得成功,锲而不舍,否则真的很容易退心。
我辞掉工作走这条路,当时也有人批评我,说我不负责任,你看学校对你那么好,你也应该知恩报恩,你怎么就辞掉工作不做了?你父母,父母也是靠你赡养。批评我选择走圣贤教育的道路,当然我是不搭一句话,每个人境界不同,讲不明白的,只好不放在心上。真正我们要有高见地才有高行持,一般流俗之人他没这个见地,他就不理解。不仅说对我,对释迦牟尼佛都很多不理解的。释迦牟尼佛十九岁就离开王宫,王位都不要了,父母妻儿都不要了,出家,搞什么玩意?都会批评。我就遇过有些人对我这么样说,他说对释迦牟尼佛讲的法都很敬佩,很玄妙,但是他对他这个做法他不理解,认为这是太偏激。他不理解释迦牟尼佛那是真正博爱,他这爱心不只是对自己父母、家人,不仅是对自己一国之人,是对整个宇宙一切众生,十法界一切众生。他要出家修道,他能够证悟,证悟之后他才能彻底帮助众生离苦得乐。
众生的苦怎么来的?就是因为迷惑颠倒。迷惑了一定会造业,造业必定会受报,受苦报。所以让众生真正离开苦报,唯有让他觉悟,这是释迦牟尼佛干的事业。别人不理解,别人毁谤,那释迦牟尼佛只能置之不理,不能放在心上,放在心上那他就障碍自己修道了。等四十九年讲经说法下来,人家就理解了,到现在众生都能感受到他的恩德。对不理解的人,也不必一定要他们理解。就好像两只青蛙,一只青蛙在井外头,一只青蛙在井里头,井外头的青蛙看到蓝天,说,这天好大、好美。井里头的青蛙说,不是,我看到的天就是这么一个圆圈。怎么给牠说天有多大,牠就是不信。我明明看到那就是一个圆圈,这就是天,牠的境界就如是。你给牠再怎么说,牠说眼见为实,我看到了我才相信,我看到蓝天就是一个圆圈,你怎么能说是那么大?这就不能够去跟牠太多辩解,等让牠以后跳出井了,牠就能明白了。
所以真正的圣人,没有不会在这个社会上受毁谤的,释迦牟尼佛当年都遭毁谤,你看提婆达多带着六群比丘都毁谤。孔老夫子也有人毁谤,甚至还有人陷害他,到宋国,司马桓魋要把他害死;到陈蔡之间绝粮七日没饭吃,被人团团围住。圣人都会遇到这些困难挫折,我们想在这个世间推行圣贤教育,岂有不受一些苦难折磨的道理?受也甘心去受,为什么?消自己的业障,不改变自己的存心,不改变自己的初衷,一直坚持到底,你就能成功。
你就看我们的恩师,一生他受多少毁谤?被人误会、被人批评、被人陷害,但老人家依然是这样无怨无悔。天天讲经教学,乐此不疲,乐以忘忧。今年八十五高龄,天天还讲四个小时,比我还厉害,我们年轻人的体力都赶不上他。我们还不是天天讲四个小时,一个礼拜四天是讲四个小时,三天是讲两小时,比不上他老人家。我今年三十九,他八十五,比我大四十六岁,是我祖父辈的人。所以在他老人家面前,我们都汗颜,不敢说累,不敢说苦了。你再苦再累你能苦得过老人家吗?累得过老人家吗?净老一生就是奉行仁慈博爱、诚敬谦和的这种精神,无论多少人误会、不理解,甚至毁谤,老人家都是这样的本着这颗仁爱之心去帮助世间。到今年他讲经整整是五十三年,当年释迦牟尼佛讲经四十九年,他老人家五十三年了。到今天依然有人会误会他,这很不容易!他老人家真的是在忍辱,忍辱就是不放在心上,所谓「不求人知,而求天知」。「不患莫己知,求为可知也」,这孔老夫子讲的,不怕别人不知道自己,只是天天在反省,我用什么东西给人知。
在明朝管东溟先生有一篇「劝人积阴德文」,写得非常好,可以说这也是对我们尊敬的恩师老人家一生的一个写照,老人家就是这样一生都在奉行。我们想把这篇文章也跟大家抽取其中一段,跟大家分享,去体会老人家一生的行持,用圣贤的标准,不是用凡俗的标准。管东溟先生是明朝嘉靖、万历年间的人,活了七十三岁,是一位很有修为的学者,儒释道都通。他这篇「劝人积阴德文」其中一段说到,因为时间关系,我就把这个文就这么念,关键词稍微解释一下,文意都好懂。我们读它的时候要想到圣贤人的风范,这些先贤他们的示现,还有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存心,怎么样去效法先贤。
「报人之德,不报人之怨。分人之过,不分人之功。成人之美,不成人之恶。隐人之恶,不隐人之善」。这是随喜功德,不嫉妒人,但是止恶扬善。「我不负人,而任人之负我」。负是辜负,我不辜负别人,我对得起任何人,但是别人对不起我,随他去,绝不追究、绝不报复、绝没有对立的心理。「我不谤人,而任人之谤我。以深心提人于生死之海,而人以浅心钝置之,毋弃毋亟」。深心是好善好德之心,我们恩师讲的真诚心、清净心、平等心、正觉心。提人于生死之海,就是慈悲,帮助人出三界。而人以浅心钝置之,人家不懂,一般人境界太浅了,对老人家这种深心不能理解,钝置之,随意的不尊重,不被人理解。毋弃毋亟,亟是急迫,心里也不要急、不要躁,也不要放弃,真的是不离不弃一切众生,悲天悯人。「以热心共人于风波之舟,而人以冷心遐遗之,毋忮毋求」。热心,热心肠,爱心,跟人同舟共济,帮助别人。但是别人也不理解,不领你的情,以冷心遐遗之,遐是远,遗是把你遗忘,远远的把你遗忘,离你很远,不想跟你接触,你想帮助他,他远离你。那你是毋忮毋求,毋忮毋求是讲心里不要有嫉妒,不要有遗憾,也不要有求取,以无求之心来帮助人。
下面说「销大衅于曲突徙薪,而勋名有所不必取」。销大衅的衅就是讲争端,讲嫌疑、嫌隙,这个衅就是挑衅那个衅。曲突徙薪,突就是指烟囱,把烟囱弯曲,建成弯的,把薪,就是烧灶用的那种柴草把它移走,徙是移走,这就是防范火灾,防患于未然,防止灾祸的意思。这个话就是说把大的嫌隙和争端消除于未然,防止灾祸的发生,防止灾难的发生。可是别人也未必懂,因为你的手法太高明,你的境界太高,别人根本不懂,不知道你在为他们做这项大好事。而勋名有所不必取,你也不用要这个名,你也不需要受这些勋,勋章、奖励、名誉都不必取。
「蒙极诬于明珠薏苡,而心迹有所不必明」。明珠薏苡是一个成语,这是表示受了误会和毁谤。这个故事是讲到东汉时期有一个很有名的将领叫马援,他叫伏波将军,他能征善战。有一次到南疆打仗,很多军队中的士兵因病而死,于是马援将军就在当地民间找了一种薏苡,可以治这种病障,就是治传这染病的方法。那个薏苡实际上它的果实就是薏米,我们广东人常常煲汤用薏米,去湿的。结果这个薏苡拿回来,马援将军为了帮助朝廷防范这些传染病,所以在当地收集了很多这些薏苡做药种,带了几车回来,带回朝廷。结果没想到马援死了以后,朝中竟然有人诬告他,说他是在当地搜刮回来大量的明珠,贪赃枉法,这是对他的一种污蔑。所以明珠薏苡,后来就被做为受到污蔑、毁谤这么一个意思。蒙极诬,极是最极、最厉害的这种污蔑、毁谤,就像马援将军明珠薏苡这故事一样。而心迹有所不必明,心迹是讲自己的存心,自己的存心不必要向别人说明,大公无私而不求别人知道,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就行。
「为国家扶欲坠未坠之纪纲,则众嫌不必恤」,纪纲这是网的绳子,代表法度。国家到了危难时刻,将要动乱,将坠未坠,你去扶持它、帮助它,众嫌不必恤,恤就是讲顾念、顾及。那你要做这种好事情,肯定就会有人嫌疑,你是什么存心?你是什么动机?你不必顾虑,要做的还是要做。「而又不以气节自有也」,但是自己又不动那种跟对方对立的心理,不用气节标榜自己,我就是不怕你嫌疑,你又有这个心,这又过了,这不是中庸,连这个心都没有。所以气节这个念头都放下,真正是纯净纯善。「为世教发难明当明之道术,则众咻不必虞,而又不以门户自标也」。为世间教化,发明道术就是圣贤的道理,难明又当明。圣贤道理很难懂,但是又不能不懂,所以一生讲经说法就是为了发明难明当明之道术。可是众咻不必虞,众人就会乱说话,咻是喧扰,批评、说闲话的很多。不必虞,虞就是忧虑、忧患。而又不以门户自标也,他自己又不想立个什么门户,没有是所谓的我很有气节,我不畏惧别人说闲话,他没这个心理。
「流俗之所争趋者吾避之」,一般世人要争的我就让。「流俗之所共恶者吾察之」,人们都厌恶的我要察,检察一下为什么人们会厌恶,未必是坏事。譬如说人人都说《弟子规》是封建迷信的产物,那你要查一查是不是如此,是不是封建糟粕。「幽则必阐,而过则必原」,幽深的道理要阐明,别人的过失一定要原谅。「其道必不诡于中庸」,诡是违反,所行之道没有违反中庸。「而其心则不求人知,而求天知。不患人之不己知,而求为可知」。有什么可以让人知,要问这个,不是怕自己名气不够大。「求可知之中,不求可为乡愿知,而求可为狂狷知」,这个我们都懂。「不求可为狂狷知,而求可为中行知」,中行又比狂狷要高一层,行中庸之人。「不求可为一乡一国之善士知,而求可为天下之善士知。不求可为天下之善士知,而求可为万世之善士知。亦不必求为万世之善士知,而求可为依中庸之君子遯世不见知而不悔者,默相知于天眼遥观天耳遥闻之中」。何等的圣贤气概!真正读起来,荡气回肠。不求为万世之善士知,这何等的心量!只求什么?依中庸而行的君子,这是圣人。他们遯世不见知,就是一生,遁世这个遯跟那个逃遁那个遁是相通的,就是离开人世了都不被人知,叫不见知。见是被,不被知道,而不悔,无怨无悔。这些人都是圣人,这种人都是出三界的人。所以他们有天眼遥观天耳遥闻,他们知道,就求圣人知道就好,我们讲求佛菩萨知道就行。这个可以做为上面两章的一个小小的评注。
【评析】
道听途说是一种背离道德准则的行为,而这种行为自古以来就存在的。在现实生活中,有些不仅是道听途说,而且四处打听别人的隐私,然后到处传说,以此作为生活的乐趣,实乃卑鄙之小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