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这些父母比起来,我想起以前在台北的邻居,有个活泼漂亮的女儿,每天早上都看见他家的女佣送孩子上学。
但是有一天,孩子病了。两夫妇脸上的笑容不见了,连那女佣也露出失魂落魄的表情,匆匆忙忙地买菜、匆匆忙忙地回家、匆匆忙忙地出门。“多亏有这佣人,跟孩子处久了,有了感情。”那家女主人有一天对我母亲说,“肾不好,不但不能吃盐,连很多水果都不能吃,全赖我们家佣人一样一样选。”
小女孩后来奇迹般地痊愈了,奇怪的是,女佣不见了。我后来才听说,小女孩移植了肾脏。本来她妈妈要捐,医师说不合,最后由女佣捐出了一个肾。女佣说出了一个秘密—她是那对夫妇领养的小女孩的亲生妈妈。
小女孩不知道,高高兴兴地又由新女佣牵着去上学;她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,只约略记得有个很疼她的女佣。
我们是不是该像这位妈妈一样,给孩子多些自由与空间,给孩子一些偷偷的祝福与陪伴?我们是不是该像这位妈妈一样,偷偷陪着孩子,为他奉献、为他牺牲,然后偷偷地离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