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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救被拐女



高鹏和邢娜是高中同学。高鹏很有才气,不但文笔不错,还画得一手好画。受他影响,邢娜也爱上了文学,两人常常在一起谈天说地,渐渐产生了真挚的爱情。邢娜的父亲邢大成嫌高家穷,不同意他俩在一起。为了改变命运,高鹏拼命写作,文章频频发表,并有微薄的稿费收入。邢大成对此不屑一顾:“哼,凭一支破笔能养得了我女儿?”

这年秋天农闲过后,邢大成在长白山区的一个林场找了一份工作,并托人将邢娜安排到林场食堂做饭。邢大成归一个叫张凯的包工头所管,张凯脾气暴躁,对工人稍有不满就非打即骂,邢大成从不敢招惹张凯,他的老实肯干让张凯很满意。

邢大成有老胃病,一着凉受累胃就疼,他舍不得买好药,只吃一点便宜药抗着。病越拖越重,终于有一天出工的时候,他开始大口吐血。在这危急关头,涉世未深的邢娜慌了,自己兜里只有几十块钱,这可怎么办?情急之下,她“扑通”一声给张凯跪下了:“张哥,求你行行好,救救我爸吧!”张凯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。在他的安排下,邢大成被送往县医院抢救。

邢大成出院后,邢娜将父亲送回家乡休养,自己仍返回林场食堂做饭。但她爸欠张凯的1万元住院费,像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上。一天,张凯找到她说:“邢娜,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?”见张凯来催债,邢娜慌了。万般无奈之下,她回家乡找高鹏想办法,但仅凑了3000元。

邢娜去还钱的时候,张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说:“那7000块什么时候还?”邢娜说:“张哥,你别急,我正在想办法。”张凯冷笑道:“你驴年马月才能想出办法!只要你跟我好,这笔账可以一笔勾销……”说着,一把搂住了邢娜。邢娜挣扎着想跑,张凯甩手就给她一记耳光,恶狠狠地说:“你欠了债还想跑,在我的地盘上,你往哪儿跑?”邢娜扭过脸去,眼泪哗哗地流下来……

邢娜和张凯没办任何手续就同居了。这时候,邢娜才了解到张凯社会关系的复杂,他离过婚,吃喝嫖赌无所不为,还经常领人回家喝酒赌博,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。有一次,邢娜忍不住说了他几句,他揪住邢娜就是一顿拳脚,打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。

邢娜想哭,可是不敢哭。张凯只要一看见她哭,就会一边破口大骂她“扫帚星”,一边对她拳打脚踢,有时候甚至拿火红的烟头烙她的胳膊,疼得邢娜惨叫连连。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邢娜就会想起高鹏对自己的体贴和关心,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。

在外人看来,张凯很有钱,其实,张凯在外边欠了一屁股债,经常有债主登门讨要。为了讨债主欢心,他常让邢娜陪他们喝酒耍笑,邢娜稍有不从,他就是一通打骂。



随着欠债越来越多,张凯决定到南方去躲债。这时邢娜已经麻木了,她知道,无论自己想走不想走,都必须跟着走。一天晚上,张凯和邢娜偷偷登上了南下的列车。临走时,邢娜想告诉家人一声,无奈家乡偏僻,不通电话,只得作罢。

他们在河南信阳下了车,又乘客车驶向大别山区。三个小时左右,客车在一个叫王庄的小村庄暂停,一个瘦小的男人站在路口迎接他们。邢娜认出这个人姓王,曾在张凯手下干过活。他们来到王家,这个叫王志山的男人准备了几样好菜,桌子上还摆着一瓶葡萄酒。席间,王志山频频劝酒,邢娜不胜酒力,只喝了一杯就醉了。

邢娜第二天早上醒来,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王志山身边,她惊叫一声,胡乱套上衣服就想往外跑。王志山说:“别费力气了,你跑不了,我花15000块钱买下了你……”邢娜一听,顿时跌坐在地。天哪!狠毒的张凯竟然像对牲畜一样把自己卖掉了!王志山说:“跟我过吧,只要你不跑,我会好好对你的。”
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邢娜几乎认命了。王志山的父母始终没有对她消除戒心,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。邢娜后来得知,王志山已经跟村里人打了招呼,一旦发现她有逃跑的迹象,就及时给他家通风报信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邢娜开始思念亲人,思念心上人高鹏,无数个夜晚,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哭喊着:“高鹏,你快来救我啊!”

这时候,邢娜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怀上孩子。然而半年后,一连几天,邢娜总是恶心吃不下饭,她惊慌地意识到自己怀孕了!从那以后,她常常做些奇怪的动作:干活时使劲抡镐头,下山时大幅度蹦跳,还常常故意摔一跤……她的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想让自己流产,可是一直未能如愿。王家人发现她怀孕后,一个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。

转眼邢娜已怀有四个月身孕,行动开始不便了。一天,邢娜偶然在厕所的纸篓里发现了一本旧杂志,邢娜爱看书,就拿回房间翻看起来。看着看着,她突然愣住了:一篇名叫《死亡电话》的故事,署名竟然是“形容”,“形容”是高鹏的笔名!难道是重名?疑惑中,邢娜快速将文章浏览了一遍,她更加惊奇地发现,文中竟有这样一句话:“请给138435476××打个电话,有要事!”根据文章风格来看,几乎可以肯定出自高鹏之手,邢娜凭直觉判断,文中这个完整的手机号码应该是高鹏的!

邢娜千方百计寻找机会打这个电话,然而太难了,王庄不通电话,手机信号倒是有,可是王家没有手机。邢娜想到,要打电话只有等到赶集的时候。



赶集的日子终于到了。集市上,邢娜无心闲逛,她趁王志山挑选农具的工夫,转身挤进旁边的人群,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,拨了那个手机号码。邢娜屏住呼吸等待着,那边响了几声之后,有人接了电话。邢娜开口就问:“是高鹏吗?”对方回答:“是,请问你是谁?”一听那熟悉的声音,邢娜鼻子一酸就想哭,她压低声音说:“我是邢娜,我被拐卖到了大别山区×县王庄村,快来救我!”她把地名重复了两遍,然后立刻挂断了电话。

高鹏接到电话真是百感交集,他已经一年多没看见邢娜了,思念时时折磨着他,他做梦也没想到,心上人竟然被拐卖了!难怪邢娜一年多来音讯皆无,原来是被人拐卖了啊!等他冷静下来,便想去报案。

高鹏比较理智,他先找到一个曾经被拐卖的妇女了解情况。那个妇女说:“一般警方出面都是和当地警方联系,而当地派出所都是当地人,关系盘根错节,容易走漏风声……”高鹏认为她说得在理,决定只身一人前去探听情况,有了消息再同邢家联系。

高鹏在邢家人的再三嘱托下上了路。他先乘火车到北京,然后沿京九线一路南下,在安徽阜阳站下了车。高鹏出发前曾仔细研究过大别山区地图,知道邢娜所在地虽然归河南管辖,但离安徽阜阳不远。

一路上,高鹏已设计出一套完备的解救方案,决定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流浪画家的样子进入邢娜被拐卖地。他在阜阳买了一块画板以及画素描用的画具,又买来一件白色老头衫,用彩笔在背后写上“中华行”三个大字。一切准备妥当,他乘客车进入河南境内,很顺利地找到了王庄。

望着这个闭塞的小村庄,高鹏一时心绪难平。他在村口架好画板,一边观察地形一边装模作样地素描写生。几个当地的小孩和老人看见来了个画画的,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。为了不打草惊蛇,高鹏没有贸然打听邢娜的下落。此时此刻,高鹏多么盼望他心爱的恋人突然出现在面前!然而,半天时间过去了,他更换了几个画画的地点,仍没有看见邢娜的影子。

当天晚上,他返回县城住了一宿,第二天一早,再次乘车而来。由于这次村人已经熟悉了他,他背上画板四处走动,没有人看出他的真实目的。他一路用口哨吹着《康定情歌》,那是他和邢娜经常唱的歌。

果然,当他在一个山坡下走过的时候,一个和丈夫一起在田里劳动的农妇频频抬头看他。他顺着农妇的目光回应过去,偶然间四目相对,他惊喜交加地看见,那个农妇竟是邢娜!这时,邢娜显然也认出了他,一个趔趄险些摔倒。

他急忙打手势示意邢娜不要出声,然后忍着即将奔涌而出的热泪,在路边架好画板,开始画画。当邢娜再次抬头看他的时候,他趁那个男的没注意,用手指了指自己脚下,然后收拾好画具离开了。

中午收工的时候,邢娜磨磨蹭蹭走在王志山后边。当她走到高鹏画画的地方,一眼看见两块石头摆放在一起。她装作弯腰系鞋带,一把将石块下的纸条攥在手里,只见上面写的是:“明天中午,你设法来到村口,我雇车在那儿等你,如果不行就后天。千万保重!”

当天晚上,邢娜激动得全身发抖,辗转反侧无法入睡。第二天一早,她跟王志山说自己患了孕期便秘症,让他去卫生所给自己买了开塞露,然后又提出自己想就近在家收拾菜园,王志山答应了她。

邢娜知道要想逃走,必须走房西边的菜园。菜园和厕所是视线死角,菜园的篱笆墙外是一条小路,拐过几个弯,只需两分钟即可到达村口。上午,邢娜装作修理篱笆,把篱笆上的一块木板拆开了虚掩上,然后又用蔓类植物作了一番伪装。

中午终于到了。她趁王家人正在吃饭,说自己腹胀难受想上厕所,然后拿了一瓶开塞露,穿着拖鞋去了厕所。她从厕所后穿过菜园,掀开伪装好的活动木板,沿着篱笆外的小路来到村口。高鹏正站在一辆出租车旁边,一边装作写生一边等她。邢娜和高鹏紧走几步上了车,出租车同时启动绝尘而去。

车上,邢娜和高鹏紧紧相拥,抱头痛哭,久久舍不得松开。当邢娜平静下来才知道,为了避免出现意外,高鹏不敢在当地县城找车,而是到几百里外的安徽阜阳找的出租车,他们将先到阜阳,然后在阜阳上车沿京九线北上……看着高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,邢娜再次泣不成声。高鹏告诉邢娜,自从有了手机后,他曾经在几十篇文章里巧妙地留下了手机号码,就是希望邢娜看到之后能与他联系,在接了大量的骚扰电话之后,他终于听到了邢娜的声音。

这天上午,邢娜和高鹏顺利抵达吉林老家。当他们走出站台的时候,邢娜看见她朝思暮想的母亲、弟弟,以及她爱恨交织的父亲,正在检票口外翘首等待她的归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