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译官张德玉跑了一趟日本总领事馆。
结果空去白回。
见张作霖一说呀，
张作霖这心呢，
也是冰凉棒硬，
知道完了没治？
非得走武力解决这条道不可。
但是呢？
话是开心锁，
您别不服这个劲儿。
这张德玉顺口的说了一句将军府的事儿，
把张作霖给提醒了。
对张作霖一想，
我跟一科堂，
那我是不认识人家那么大的官儿。
我连面都没见过，
但是他夫人我认识，
我救过他的命啊。
在新立屯，
我不单救了他呀。
我把这一大家子几十口都给救了。
那位夫人对我印象太好。
还曾经派程起官照明给我送去腊完书。
听我大哥孙烈臣说，
言外之意，
似乎这夫人跟我还有有有那么那么点儿意思啊，
也许我们弟兄是多想啊，
不管怎么地吧。
试试。
那一和唐纳最听他夫人的。
倘若玉美人能给使上劲，
一和堂，
那跟山梨大将联系一下，
就许能把这十个人要出来。
张作林这么一犹豫呢？
张相葛看出门道来了。
张队长，
莫非将军府你有人没有？
但是呢，
可以碰一碰行啊。
我奉劝您，
但有一线之路，
千万别冒险呐，
那可就完了。
这个道理你很清楚，
即使你有那个能力，
你能把日本宪兵队给端了？
但这10个人在人家的掌握之中，
恐怕没救出来，
他们也就交代了。
对，
是这么个理儿。
好吧。
那我就再碰碰运气啊，
但是董事长，
翻译官，
咱们一点仇也没有，
我张某是逼的，
没办法来求你们，
我看你们也够朋友，
确实为我也出了力了，
我感恩不尽。
日后必有重谢。
但现实来讲，
我不得不加防范，
人心隔肚皮，
做事两不知，
对不对呢？
你们几位暂时委屈委屈，
连翻译官都暂时搬到荷花大街张公馆，
你们都住在一处，
容等我办完了。
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。
这一说就明白了。
光棍一点就透眼子，
棒打不回。
那赵作林就是对这些人不放心呗，
高谁也是这样，
所以这翻译官也点头，
好，
我都告了假了，
我准知这事没完。
我几天没可以不上班，
也没人找我。
就这么，
他把东西收拾收拾。
陪着张相葛坐上玻璃车，
又回到荷花大街张公馆。
胡老嘎、
丁喜春、
刘小春就问他怎么样？
张作霖一晃头，
没希望。
几个人一听这个丧气就别提了。
最后，
张作霖交代。
咱们抽出几个人奔一趟将军府，
余者的留下陪伴张董事长。
什么叫陪伴，
他都懂啊。
叫胡老嘎负全责，
你就留到张公馆，
一切的事情便宜行事。
张作霖带着郑翠萍、
丁喜春、
刘小春4个人起身赶奔将军府。
像张作霖带的这帮人。
以一定10。
那不用操心，
说这个事儿你怎么干，
那个事儿你怎么干，
不用全明白。
都是经验丰富的时候，
因此张作霖比较放心。
他带着几个人离开张公馆，
赶奔大南门将军府，
说这话就是当天的事情。
等到了将军府。
日头就往西转了。
张作霖头一回来呀，
一瞅奉天将军府，
这个威风，
这个气派，
没见过。
门外一对石头狮子。
高大的门楼，
在门上站着8个站岗的，
4个扛着鸟铳，
4个手捧着雁翎刀。
门前绿呢子大轿，
蓝呢子轿的两溜啊，
那边拴马的桩子上还拴着不少战马。
出入将军府的一帮一伙接应不暇呀。
张作霖利用这机会，
几个人开个碰头会。
向他们交了实底了，
进去先找程启官照明。
咱们就认得这么一个人。
不必隐瞒，
向他交史笔，
就叫赵明给想办法，
然后见夫人。
大伙儿一听，
这也是逼的，
没辙了，
硬着头皮怎么办？
一致同意。
他们把衣服规整规整，
迈步到了将军府台阶上，
刚到这儿，
你瞅那站岗的眼睛就立了起来了，
其中有个当营官的过来站住。
干什么大人，
我们到将军府要求见求见谁？
程启处的程启官，
赵明赵大人哦。
你们跟赵大人认识认识，
他让我们来的，
请您通报一声，
等着。
比秃尾巴狗还横。
到里边送信儿去了。
程起官赵明在城起处办公，
一进将军府，
拐弯就是好大的程起处。
他负什么责呀，
上情下达，
下情上达。
他专门管这个事儿的，
那是一科堂那手下的红人，
四品命官。
你看他见着张作霖点头哈腰的在城起处一呆。
那也牛的邪乎。
报事的赶紧进来了，
赵大人，
门外有人找您。
哪儿了？
都什么时候了，
你没看，
日头都往西转了，
是不过他们说了，
说您让他们来的，
这人姓张啊，
他说了。
姓张，
我看看去，
赵明无论如何没想到是张作霖。
迈着八字步，
撇着嘴到了将军府门前，
等往台阶上一看呢，
脑瓜子嗡的一声，
哎哟，
我的祖宗。
我这位怎么跑这儿来了？
可赵明又挺高兴。
因为夫人呢，
对他印象特别好。
曾经叫赵明给张作霖送过信。
要求张作霖如果有得暇的时间，
到将军府来串门，
夫人还想见他一面。
这个底照明知道，
所以想到这儿呢，
这心又宽松了不少，
赶紧从台阶上跑下去了，
哎哟，
你们各位来了，
欢迎欢迎。
大面，
你得过得去呀，
张作林4个人单腿打签儿，
先给赵大人请了安。
无非掩人耳目呗。
赵明也就瘦了，
然后拉着张作霖的手进了城起处，
到这里边儿一看，
全是顶戴花翎，
梳着大辫子。
都是清政府的官员呢。
赵明拉着张作霖他们进了套间，
在套间一拐弯，
又进了密室小客厅。
好几道门都关严了，
别的人不准进来。
到这儿，
照明又恢复了以前那样，
搓了半截儿，
赵队长，
哎呀，
坐坐坐，
欢迎欢迎。
你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？
怎，
怎么到这儿了？
哎，
赵大人一言难尽呢。
我来求你来了，
求我说吧，
什么事？
这玩意儿，
三句话2句话还说不清楚，
咱们都是自己人，
不必蒙着盖着，
我向你交个实底吧，
我来救人来了，
救什么人？
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。
等张作霖详细的说完了，
这照明啊，
都傻了，
都呃呃呃呃呃呃呃，
明白明白，
哎呀，
这事儿够棘手的啊，
沾上日本人的事儿都难办，
尤其那日本宪兵队，
这这。
这么办吧，
张队长，
我不能让你们白来。
你跟我说等于没说。
我跟日本人不认识，
也打不着交道，
就是认识这事儿我也办不了，
您的意思呢？
想求我们将军跟那个日本的关东军山离大将打个招呼，
这个可以，
他们俩人私人感情也是不错的，
这山梨大将我经常见到。
他现在不在奉天，
他住在大连呢。
张作霖说，
不，
有电话，
一个电话不就行啊？
是啊，
电话倒可以通，
必要的时候去，
人也行。
但是。
一切全在我们夫人身上。
那么夫人要答应了，
这事儿就有门儿。
另外张队长这跟你说。
你给夫人。
写了封回信，
我亲自交给他老人家了。
哎哟，
夫人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。
另外呢，
张大队长，
咱无话不谈，
也不知道什么原因，
我们这夫人呢，
对您的印象他特别特别好。
要看这一点，
您求他的事儿恐怕没有办不到的。
最好能跟我们夫人见一面啊，
你们先在这儿坐着等着，
我现在就去通报夫人。
好吧。
张作霖他们等着赵明出去了，
告诉手下人，
这是我知己的朋友。
你们不准进屋去打搅，
是是是是，
关照完了，
赵明奔内宅。
这个将军府啊，
分两部分，
前一部分是办公的，
后边是内宅。
那个气派就甭提了，
可将来就在这个基础上又重新修建的帅府，
张作霖将来也在这儿办公，
不过这个样子有改动。
赵明虽然是四品命官，
随便出入内宅也不行。
里边有卫队，
先找着卫队长，
那位张王官。
那也姓张。
赵明就跟他说了，
我有急事要见夫人，
好吧，
发他一块腰牌，
拿着腰牌见总管事的，
这才到了里边。
先见着管家婆，
管家婆做了通报，
夫人叫他进屋，
赵明这才进了屋。
要是这夫人长得是真美呀。
什么叫国色天香？
他就是代表，
让人看着就迷恋的神魂颠倒啊，
难怪一科堂那的70来岁的老头子拜倒在夫人的石榴裙下呀。
就是一般的人。
诶，
也得拜倒，
赵明呢，
是陪送来的。
原来赵明是县将军的人，
宪将军为了报答一科堂那救命之恩，
把女儿给了他了，
不得赔送吗？
啊，
赵明从县将军那儿到益和堂那这来的，
所以益和堂那格外重用。
要说说一不二啊，
过分，
大事小情，
不瞒着赵明。
他可以奔内宅来。
有一种特殊的关系。
请过安之后站在一旁，
夫人就问。
赵明啊，
找我有事吗？
回夫人给您道喜。
您经常思念的那个赵家庙的张雨亭？
张作霖啊，
哦，
怎么了？
来了啊，
人在何处？
在我的城起处，
来了4个人呢？
莫非专程看我不成？
对，
呃，
主要是看您来的，
顺便呢，
还想求夫人给办点小事儿，
那不是太容易了吗？
赵明啊，
马上把他们请到我这里来。
夫人，
这还有件事儿呢。
将军大人已经回来三四天了。
自从在北京回来之后，
妇人也不允许他靠近，
将军大人挺生气，
现在还在外书房呢，
说不定哪一会儿就到屋里来，
是把张队长找到这儿方便吗？
一旦被将军大人撞见，
这这这这，
怎么说呢？
哦，
对，
一句话把这位郁美人给提醒了。
现在伊克唐纳曾祺从北京回来三四天了，
受慈禧太后的召见，
在颐和园。
开的紧急的会议，
什么事呢？
打算把光绪皇帝给废了。
慈禧要垂帘听政，
二次处掌大权。
没人拥护他能行吗？
除了朝臣命官之外，
这封疆大吏。
他也得争取意见呢。
曾祺就为这事儿进的北京。
现在会议结束，
他回来的。
往返那么多时间，
将军府积压那个公事啊，
老鼻子了，
处理也处理不完呢。
而且这老头子回来之后就想跟夫人同床共枕，
遭到夫人拒绝。
说实话，
老夫少妻的他碰着玉夫人一手指头，
这玉夫人都心里难受，
不乐意理他。
就说公事太忙，
你还有闲心，
你好好先处理公事吧，
处理完了再到我屋里来一和堂啊，
按7按憋。
两口子弄得挺不痛快诶。
赵明全清楚心说，
这大白天把张作霖弄过来。
要叫将军给遇上怎么说？
这事儿就麻烦了。
赵明想的比较周到，
夫人一皱眉。
嗯，
说的也对。
赵兵，
啊，
这样吧。
你到外边安排他们食宿。
一定要优厚，
懂得吗？
我明白，
不用夫人交代我也懂。
另外呢？
今天晚上10点。
你把张作霖领到我这里来，
我要问话，
呃，
那将军要来了，
不能我叫他办公，
今天不准进我的屋子。
另外赵明呢，
我再告诉你。
你今天别回家，
你在书房要把大人给缠住，
说什么不能叫他到我这里来。
我这。
是，
呃，
小人尽力而为，
但是将军的脾气你是知道的，
那他要非来我，
我也拦不住，
那就交给你了。
你尽量想办法把他缠住。
不过时间不用多，
从10点开始到12点。
我跟张作霖把话也就说完了，
过了12点把张作霖送走之后，
他乐意来，
他就来，
那就没你的责任了，
诶诶好好我我我就这么办。
10点钟，
我把张作霖领来，
对。
别忘了。
给他寻一块腰牌，
没有腰牌是进不来的，
诶，
交给我了。
赵明退出来了。
夫人兴奋。
马上对着菱花镜就梳妆打扮。
离那10点还早着个他就下了手了，
打扫卫生。
老妈，
丫鬟收拾。
他手下这10几个人都是女仆，
能不效忠夫人吗？
谁敢得罪？
大事小情，
都替夫人保密，
谁也不敢走漏消息。
收拾开了。
单说照明出去见着张作霖，
告诉他晚上10点你来，
有什么事跟夫人说，
夫人要点头，
问题不大。
但你现在可别走，
我要盛情款待，
款待的不周夫人不能答应。
就在这密室之中，
山珍海味全摆上了，
赵明一直陪着。
赵明还抽空找那位张营官要了一面腰牌。
给了张作霖。
张作霖，
明明不愿意呀，
没办法呀。
张作霖就回忆起孙烈成跟他说的那些话呀。
孙立臣告诉他兄弟。
千万别走歪歪道儿。
我发现这夫人给你写的这几句话。
这不是一般的，
你还记得吗？
高官厚禄指日可待。
这没别的。
因为你救过夫人的命，
夫人想提拔你，
叫你放心，
不久要招安，
招安就封你大官，
高官厚禄指日可待。
这没什么解释，
要命的就是后两句。
两地相思，
何日是了？
什么叫两地相思？
你吧嗒吧嗒，
这滋味，
除了男女之间有了特殊的那个感情，
才叫相思。
当时张作霖呢？
啊，
不同意他的解释。
张作霖说不可能。
后来孙烈臣说，
有想不到的事儿，
没做不到的事儿。
你救过夫人的命，
他跟你接触过，
对你有良好的印象，
你们也年貌相当，
你也是一代的豪杰。
别看有人污蔑说咱是胡子，
可咱们做的那些事，
官府响当当的将军做不出来，
他也不配。
那么都是家人爱好汉，
难免一见倾心。
另外，
夫人那个岁数嫁给一个老糟头子，
他能甘心吗？
都赶上他爷爷那岁数了。
不用问了，
他内心是非常痛苦，
对你有这种感情，
这并不意外。
张作霖就想起这些话来了。
心说，
10点钟让我上内宅，
我可得注意啊，
我可得留神呢，
不能因小失大，
多高多么高的英雄，
多么大的好汉，
在这方面栽跟头的。
数不胜数啊。
我可是为我10个弟兄的性命来的，
一点儿不留神把脚步走歪了。
慢说招安五有希望。
命都得搭在这儿。
张作霖默默地嘱告自己。
书说简短，
到了9:50过了。
赵明起身了。
让那三位在这儿等着，
你们别离开这屋，
乐意吃吃意休息休息，
我陪着你们队长到那来。
天黢黑黢黑的，
赵明亲自点了一盏灯，
陪着张作霖到内宅。
张作林一看呢，
走几步就有把门的，
几步就有巡逻的，
验过腰牌，
二话不说可以进去。
一直到了屋门外头，
张作霖一看，
是二层小楼。
啊，
相当漂亮，
楼上有灯光。
赵明站住了。
我，
张队长。
我不送你了啊，
夫人就住到这楼上。
一会儿就能来接你了，
我可告退了，
事情能成功不能成功，
全在你自己了啊，
我还另有公务，
什么公务啊？
夫人告诉他了，
得陪着伊克唐纳。
把那老色鬼给缠住。
呃，
别让他上这儿来。
赵明走了。
这一说话，
管家婆听见声了。
到楼下拿灯笼一照一瞅，
面前站着个人，
身材不算甚高，
但也不算矬。
浓眉大眼，
长得挺俏皮。
请问您姓张啊？
赵家庙保险队大队长是我。
您还记得我吗？
张作霖说，
我记不住了。
我陪着我们夫人在新立屯还见过您呢。
哦，
是这样，
夫人正等您呢，
赶紧跟我上楼，
管家婆头前引路。
张作霖摸了摸腰间的手枪，
在后头相随，
心中暗想，
成功失败也就在此。
一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