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十月,在为《纽约时报杂志》撰写的一篇文章中,路易斯安那州一名妈妈若内·巴彻描述了女儿上大学后她的空虚感。她不时去女儿宿舍,以帮忙搬东西为理由待得很久,开始她老说是怕女儿不适应,但最终承认:“人家所说的‘直升机父母’就是我这种人。”
巴彻这样的妈妈并不罕见。莫吉尔说,每年开学时,大学都用各种招数“驱赶”新生父母。芝加哥大学在开学典礼后加了一场风笛游行,以便把家长从孩子身边赶开;佛蒙特大学请了“家长驱赶者”,专门负责把家长挡在某个界限之外。很多学校还指定了非正式的“家长接待院长”,负责跟那些父母解释、吵嘴。近几年有很多文章探讨为什么孩子拒绝长大,但问题往往不在于孩子,而在于父母。
“爱和持续监控之间是有区别的,”丹·肯德隆说。他注意到,由于我们比祖辈生的孩子更少,每个孩子都变得更加珍贵。与此同时,我们从孩子身上索求的也更多———更多陪伴,更多成就,更多幸福,在此过程中,无私(让孩子幸福)与自私(让我们自己高兴)界限越来越模糊。
“我们希望孩子过着我们心目中的幸福生活———做一个快乐的银行家,快乐的外科医生,”巴里·施瓦兹说。至少对于一部分父母来说,如果孩子在沃尔玛当收银员,他们不会那么高兴,“哪怕孩子脸上每天都挂着笑容”。“他们高兴,但我们不高兴。”施瓦兹说,“尽管我们常说我们对孩子最大的期望就是他们幸福,我们会竭尽所能帮他们获得幸福,但父母的幸福该终于何处,孩子的幸福该始于何处,我们并不清楚。”